小石頭

 

又在一次小飛俠和惡魔黨的大戰……
阿龍在機上留守, 其他4個小飛俠潛到基地裡去破壞.
正當打的難分難解時, 珍珍裝置的炸彈, 居然提前引爆了!!
這是怎麼回事?” 鐵雄心想, 一面衝上前去擋住珍珍. 接著, 雙眼感到一陣劇痛.
當他再站起來想拉著珍珍一起逃跑時, 他發現他竟然看不見珍珍了.
糟了, 一定是爆炸的光線太強, 眼睛暫時失明了,” 鐵雄心想.
鐵雄, 你怎麼了?” 看著鐵雄不動, 珍珍緊張的問.
鐵雄壓低了聲音說.
我看不見了.”
一旁的大明立刻說,
沒關係, 我們帶你走,” 說完便和珍珍一同帶著鐵雄, 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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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基地內, 南宮博士連同會診的醫生檢查完鐵雄的眼睛後,
看樣子, 他的眼睛可能是暫時失明了,” 醫生說完便將鐵雄的眼睛包紮起來, “過幾天再看看恢復的情況.”
嚴重嗎?” 珍珍問.
很難說的準,” 醫生說, “不過應該沒問題.”
一切都是我不好,” 珍珍難過的說.
跟妳沒有關係, 是我自己太大意了,” 鐵雄反過來試著安慰珍珍, “而且醫生也說應該沒問題啊.”
但是, 鐵雄心裡到底害不害怕?.
數日後, 大夥兒圍著鐵雄,
嘿嘿, 鐵雄哥, 你猜我在哪裡?” 阿丁說.
別鬧了, 阿丁,” 珍珍不高興的說.
我想讓鐵雄哥開心點嘛,” 阿丁說.
不過, 紗布拆下後, 鐵雄還是看不見.
看起來, 可能還要過幾天再說,” 醫生說.
又過數日後, 大夥兒又圍著鐵雄. 這下沒人敢說笑話了.
只是, 紗布拆下後, 鐵雄仍然看不見.
真的會恢復嗎? 鐵雄也開始有點懷疑了.
到了第三次檢查, 鐵雄依然看不見.
不用再敷衍我了,” 鐵雄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想…” 醫生說.
鐵雄打斷醫生的話,
能就能, 不能就不能, 不要一直給我希望, 希望卻一直破滅,” 說完, 鐵雄把臉正對著醫生, ”我要知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
鐵雄的眼睛雖然看不見, 但是從他的一雙大眼, 還是可以清楚的看出激動的神情.
我想, 情況可能比預期的還要嚴重,” 醫生說.
真的是這樣嗎? 鐵雄心想.
作戰受傷本是家常便飯, 再怎麼痛也都能忍; 但是一個戰鬥飛行員失去了眼睛, 還有資格回到戰場上去嗎?
鐵雄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一句話也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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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 珍珍跑到鐵雄的小機場找他.
打開門, 看到鐵雄靠著牆腳邊, 坐在地上.
鐵雄…” 珍珍往鐵雄旁邊坐下.
很遺憾,” 鐵雄說, “我不能再和你們一起去打這場聖戰了.”
鐵雄, …” 珍珍說, “我要跟醫生說, 把我的眼睛換給你.”
傻瓜, 妳說什麼傻話啊?”
珍珍哭了出來.
她覺得很氣自己, 她來是想安慰鐵雄的, 沒想到自己倒先哭了起來.
我好好的, 沒事,” 鐵雄說完站了起來, “回去吧, 妳不要想太多了.”
珍珍離開房門, 但是從窗內看見, 鐵雄又靠著牆邊, 坐回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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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飛俠們真的開始擔心起來.
珍珍又自責的說, “一切都是我不好.”
這怎麼能怪妳呢?” 南宮說.
博士, 您要怎麼處理呢?” 珍珍說, “您如果要鐵雄退出小飛俠, 我也不想加入了.”
我不會這麼做的,” 南宮說, “至少目前不會.”
是啊,” 阿丁說, “博士還是很心疼鐵雄哥的.”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單純,” 南宮嘆了口氣, “有些時候, 事情涉入太深, 要出來反而不是輕易可以做到的事.”
可是鐵雄這樣子要怎麼回到戰場上?” 大明說.
是啊, 我想, 又是得去請一個人的時候了,” 南宮說.
是誰啊?” 阿龍說.
空中大鯊魚的隊長.”
鐵雄最不喜歡碰到這個傢伙了,” 大明說, “幹麼找他?”
現在只有他可以幫鐵雄了,” 南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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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的一頭,
很抱歉,” 南宮說, ”你把一個好好的人交給我, 我卻把他這樣子交給你.”
作戰中發生這樣的事, 是早晚意料得到的,” 大鯊魚的隊長說. “但是, 我不會讓他放棄他自己的.”
我就知道你有辦法,” 南宮說. ”你打算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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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鯊魚的南海秘密基地裡, 大鯊魚的隊長和鐵雄2個在訓練場中.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鐵雄說, “再怎麼訓練都是多餘的了.”
聽過盲人劍客嗎?” 大鯊魚的隊長說.
鐵雄愣了一下,
我不相信看不見還能去作戰.”
不試試怎麼知道?” 說完, 大鯊魚的隊長丟給鐵雄1顆小石頭, 開始了他的訓練,

一種像是聽音辨位的訓練.

鐵雄一開始實在不想接受任何訓練, 但是慢慢的, 他發現丟石頭也是能發洩情緒最好的方式了.
將石頭丟向一個聽的到卻看不到的目標, 其實也是挺有意思的, 鐵雄心想.
經過了幾天的練習, 大鯊魚的隊長說,
你現在已經很準了, 換我扔石頭丟你. 好好躲吧.”
說完將一顆顆的石頭, 往鐵雄身上砸去, 砸的他滿手臂都是刮痕.
這太不公平了吧,” 鐵雄說, “你看的到我, 我又看不到你.”
是啊, 不然怎麼叫練習?” 大鯊魚的隊長說, “你以為敵人老是開燈等著你嗎?”
是啊, 不要想成是失明了, 想成是夜間攻擊倒可以接受, 鐵雄心想.
就這樣, 鐵雄在大鯊魚隊長的半哄半騙下, 訓練已經達到驚人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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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 4個小飛俠們一起來到大鯊魚的南海秘密基地.
不趕快來看看鐵雄哥, 怕他會被大鯊魚的隊長給操死了,” 阿丁說.
隔著訓練場的鐵絲網, 大明看著眼睛包著紗布的鐵雄, 正在接受特殊訓練.
鐵雄所受的訓練, 已經激發出他另一種可怕的潛能了, 大明心想.
好了, 你的朋友來看你了. 去吧, 待會兒再繼續,” 大鯊魚的隊長說完便暫時離去.
鐵雄哥, 你還好嗎? 那個傢伙有沒有虐待你啊?” 阿丁說.
對啊, 他要是敢欺負你, 我們就對他不客氣,” 阿龍說.
你們2個鬧夠了沒,” 大明說, “我看鐵雄好好的.”
是啊, 我沒事,” 鐵雄說, “珍珍呢, 妳怎麼不說話?”
珍珍兩行眼淚又流了出來.
鐵雄從地上順手撿起1顆小石頭, 拉起珍珍的手, 放在她手中說,
心情不好的時候, 丟丟石頭發洩發洩, 也是挺不錯的.”
珍珍緊緊握起手中的小石頭……….
對了, 鐵雄哥, 累了沒, 喝點飲料吧,” 阿丁身上抱著一堆飲料說.

…” 只聽阿丁大叫一聲, 1罐飲料掉了下去, 但是他還沒叫完, 鐵雄居然彎下腰去, 一把接住.
鐵雄哥, 你看見了?” 阿丁說.
沒有啊, 再說隔著紗布怎麼看?” 鐵雄說.
大夥兒把飲料喝完後, 阿丁把空罐子往老遠的垃圾筒丟去, 匡的一聲.
鐵雄哥, 我幫…” 阿丁話都沒說完, 只見鐵雄也把罐子往一樣的地方丟去, 也是匡的一聲.
大家都愣住了, 這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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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雄再回到練習場, 一次又一次的訓練後,
現在, 要進行最後階段的練習,” 大鯊魚的隊長說.
你的花招怎麼那麼多啊?” 鐵雄有點不耐煩了.
認真點. 我要你把眼睛上的紗布拆下來.”
紗布拆下來?” 鐵雄有點驚訝, “為什麼? 拆不拆都一樣, 我還是看不見啊.”
大鯊魚隊長的意思是, 鐵雄目前都是在閉著眼睛的狀態下練習, 所以對其他感官能力的注意力會很集中; 但是一但要鐵雄把眼睛上的紗布拆下來, 他就會習慣性的打開眼睛去尋找目標, 這種仍舊依賴眼睛的直覺, 反而可能會造成注意力的分散.
換句話說,” 大鯊魚的隊長說, “我要你死了這條心.”
什麼? 鐵雄心想. 沒錯, 鐵雄一直以為他的雙眼還是有一絲希望的, 才會來接受練習, 但是現在居然聽到這樣的話.
你還愣在那裡幹什麼?” 大鯊魚的隊長說, ”你知不知道世界上一樣有雙眼看不見的人, 他們一樣活著, 活的好好的; 憑什麼你不行?”
…” 鐵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但是, 他們不會再當戰鬥員吧…”
以後的事情, 現在沒時間想了,” 大鯊魚的隊長說, “我怕惡魔黨隨時就要進行攻擊了.”
這種事我就是想幫也幫不了啊,” 鐵雄說, “我現在已經看不見了, 你們到路上隨便找一個人, 都比我有資格進去鳳凰號!”
笨蛋, 你以為小飛俠這麼好當的啊!” 大鯊魚的隊長說, “科學小飛俠領隊的眼睛受傷, 這麼大的新聞, 你以為惡魔黨會不知道? 現在你的身分到底曝光了沒, 都沒人敢說, 這也是南宮博士把你送到這裡來的原因之一.“
大鯊魚的隊長停頓了一下, 繼續說,
你至少得去應戰一次, 瓦解惡魔黨對你所蒐集到的各種資料, 否則科學小飛俠所有的機密都可能連帶曝光.”
鐵雄低著頭不吭聲.
大鯊魚的隊長看著鐵雄, 語重心長的說,
我不期望在戰場上你能像以前一樣, 但是起碼不要拖垮了你的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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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黨果然在極短的時間裡, 又發動第2波攻擊, 目的正是想證實他們所知道的一切是正確的.
你們出發吧,” 南宮博士說, “鐵雄…”
知道了, 我不會給大家添麻煩的, 所以,” 鐵雄說出他最不想說的話, “所以這次請大家掩護我, 我只是去現個身罷了.”
如果眼睛真的不能恢復, 這也就是自己最後的一場戰役了, 鐵雄心想.
但是, 退役了以後要怎麼辦?
鐵雄真不敢再想下去. 他以前以為這個問題是不可能發生的, 所以從沒好好想過, 因為他一直以為, 他最終是會戰死在戰場上的.
不過, 整個事件的發生, 鐵雄的表現似乎不是尋常的冷靜, 是因為他是個樂觀的人, 或是他是個沒有時間思考的可憐蟲? 或是他根本在逃避現實? 或是他真的無悔?
鐵雄, 我的意思是,” 南宮說, ”你要好好的帶大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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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號上,
哈哈哈,” 螢幕上出現大頭目的臉, “小飛俠們, 聽說你們領隊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 還聽說他是某家咖啡廳的常客, 是吧.”
大頭目, 你的情報實在太不正確了,” 鐵雄說, “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的坐在這裡?”
接著, 鐵雄向著螢幕, 瞪大了眼睛說, “我像是看不見的樣子嗎?”
鐵雄這次真是豁出去了.
切掉螢幕,
這次你帶隊吧,” 鐵雄對大明苦笑了一下說, “不過別忘了帶我去裝裝樣子.”
於是大明帶著大夥兒溜進機械獸裡, 剩阿龍1人待機.
機械獸裡不一會兒功夫, 2對人馬便對峙起來.
怎麼可能?” 大頭目看到鐵雄真的來了, “我們的情報怎麼可能有誤?”
鐵雄對著大頭目, 雙眼睜的大大的說,
你們的情報, 好像從來也沒正確過!”
給我上!” 大頭目說.
大明, 珍珍和阿丁想辦法護著鐵雄, 但是這只讓大頭目更增加他的懷疑.
打其他的人幹麼? 給我盯著那個領隊,” 大頭目說.
這下鐵雄不想打都不行了.
可是他看不見啊.
我接受過特殊訓練, 我要相信自己, 鐵雄心想.
他拿起迴旋鏢, 停頓了一下, 彷彿是在看又像是在聽, 使力一擲, 只見迴旋鏢從一行人手腕上精準的劃過, 槍械落了一地.
好了, 這樣已經夠證實他們的訊息是錯誤了吧,” 鐵雄心想.
大明, 快把燈全部打下來!” 鐵雄大喊.
黑暗中, 誰也看不見誰, 真是一場混戰; 只有一個人看的最清楚, 那就是看不見的鐵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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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黨處在這樣的劣勢之下, 被打的落花流水.


但是, 就在小飛俠們炸開機械獸的腹部終於要衝出重圍時, 滿滿的陽光灑了進來.
惡魔黨的小隊長忽然抽出一條長鞭, 朝鐵雄抽去.
要死也要帶一個走,” 小隊長冷笑著說, 一邊用他的鞭子繞起鐵雄的手腕, 將鐵雄從好幾層樓高的甲板上, 重重的摔到底層. 鐵雄被這一摔, 大概有一時半刻間昏了過去, 動彈不得.
可惡, 手肘一定是脫臼了,” 鐵雄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接著卻又感到一陣反胃.
真氣人, 這下大概是腦震盪了, 鐵雄心想.
但是他發現他居然看見光了. 鐵雄順勢將鞭子反抽回來, 把小隊長從機械獸腹部的缺口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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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在珍珍的咖啡店裡, 大夥兒又聚在一起.
我真服了你了,” 大明說, “還好你的眼睛總算復原了.”
是啊,” 鐵雄說, ”不然我還真沒想過以後該怎麼辦.”
我想珍姊很樂意照顧你一輩子的,” 阿丁說.
!” 阿丁又被珍珍打了一下頭.
鐵雄忍不住笑了起來, 但是珍珍那麼一打, 卻讓鐵雄注意到一件事.
, 珍珍, 妳什麼時候也帶起手鍊? 還是一條奇怪的手鍊.”
是嗎? 珍珍看著她的手鍊, 再看著鐵雄.
珍珍握著手鍊, 手鍊上穿著的, 是一顆小石頭.
這輩子大概收不到那個人給她的鮮花吧, 珍珍心想.
但是, 這顆小石頭對她而言, 遠勝過千朵玫瑰, 萬顆鑽戒.
這也是一種很不浪漫的浪漫吧.
by Cindy X.
7.7.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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