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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vender | Kena | |
《第一章:藍色迷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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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珍關上了電腦螢幕,四周跌入一片沉靜與昏暗。
她閉上眼睛,仍然感覺到眼皮上的微微跳動與酸痛,這也難怪,畢竟已經近24小時未闔眼了,更別提其中有5個小時是在電腦螢幕前工作。
覺得自己像顆快發霉的爛蘋果,她走向浴室—也許沖個澡再倒頭大睡一下會舒服許多!
『叩,叩..』
門上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她懷疑的看了一下床前的鬧鐘—
清晨4:36分,是誰會這個時候就起床了?
打開門。
『早,還沒睡嗎?』
她輕輕一笑,將門又開大些…
『你呢?是起床了還是睡不著?』
大明邁著大步,雙手叉在口袋中,一付漫不經心的樣子走進來。
『都有,睡了一會後,醒了卻再也睡不著。
本來想到廚房去煮杯咖啡,經過外面看到妳的燈還亮著,問問看妳想不想順便來一杯?』
『不了,我正想沖個澡後睡一下,不然等一下8點的簡報我可能會撐不下去。』
她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大明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想說什麼又縮回去。
『那好,等會兒我再來叫妳。』
『嗯,謝了!』
大明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將門關上出去了。
珍珍繼續走向浴室,漸漸退去身上的衣衫。扭開熱水龍頭,冲洩而下的熱水將她的疲憊自頭到腳一點一點的帶走,沐浴乳中的薰衣草香味讓她精神為之一振。
她慢慢擦乾身體,用大浴巾包起來,走到床邊,緊繃的神經一放鬆就抵擋不住睡意來襲,她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珍..起床了..』 『唔.…』
一個低沉的男聲說:『妳再不起床的話就遲到了!』,
她嚇了一跳,睜開眼就看到大明那對深藍色的眼睛正低頭看著她,眼神頗為耐人尋味。低下頭,發現自己身上的大浴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掉了,改由床上的薄床單蓋住—也許是大明幫她蓋上的!
一想到這一點,珍珍不禁雙頰緋紅。
大明卻悄悄地離開床沿。
『還有10分鐘,趕快準備吧!待會見。』走了。
珍珍回過神來,趕緊抓起衣服套上,匆匆漱洗一下,正要離開,才看到房間的桌上擺著一杯咖啡和一個三明治,心中感到一陣溫暖,她將那杯濃郁芳香的Espresso仰頭喝下,抓起了三明治,消失在長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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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博士正在簡報室中等著他的旋風小飛俠們到來。
雖說是簡報室,這卻是整個G-Town 中最大的房間,不但配備著最先進的電腦和各種分析儀器,後面一片長達15公尺的玻璃牆更提供了最壯觀的海景。
他已經經由每個人從自己的電腦傳送給他的郵件中大概看了一下他們的報告….
抬起頭,發現大家都已經到齊了。
『早』。
簡單的問候,也傳回了簡單的回應。
『我看過了你們每個人的報告了,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
『唔…』鐵雄首先開口,語氣非常嚴肅: 『博士,我懷疑這次的攻擊事件很可能只是一連串事件的一個開始….』
『從這一年來的針對惡魔黨活動的戰略分析來看,他們很有可能是有計畫的要破壞地球的臭氧層以及增強太陽黑子的活動,來引起地球上的氣候突變和生態浩劫!』
『就以這次他們使用的雷射光線來看,雖用肉眼看不出它是怎麼進行的,但明顯的比以前的更具有破壞力,這表示他們也不斷在研發新武器和增強其性能,我擔心以他們的科學技術以後可能眞的會對地球造成無可彌補的損害!』
南宮博士看著他,微微點了點頭:『嗯,我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現在最令人擔心的事就是—我們不知道惡魔黨的最終計畫到底是什麼?以前無名主宰的V2計畫和黑洞計畫,都成功的被我們阻止了,但這次,到目前為止,我們還無法預料到他們又想要用什麼計畫來破壞這個地球…』南宮博士說。
『博士,難道到目前無止還無法猜出惡魔黨的計畫嗎?』大明說。
『還不行,資料還不夠充足,況且就科學技術而言,惡魔黨確實比我們先進許多,但我們的科學家已經在努力進行研究,希望能看出他們的計畫再來找解決的辦法。』
南宮博士轉過頭來,
『好了,你們也都辛苦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大家就先回去休息吧!』
5個人答應一聲,正要轉身離去,南宮博士突然又想到什麼…
『鐵雄,G-1號機是怎麼回事?受損的那麼嚴重,整個右翼都被炸毀了?』
珍珍倒吸了一口氣,正要開口…
『博士,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沒有注意到有惡魔黨埋伏在那邊…』鐵雄低聲向南宮博士認錯。
『嗯…我知道了,幸好你們都平安無事。好了,大家都回去吧。』
鐵雄率先邁著大步離開了簡報室,卻連看也沒看有一肚子話想說的珍珍一眼。
雖說是休息,但一連串訓練的課表自上午到下午,旋風小飛俠們每個人都累垮了。
除了上午是個人的主修科目:鐵雄主修太空天文學、航空以及軍事戰略;大明主修機械工程和武器研究;珍珍主修的範圍最廣:從電腦、機械、物理到醫學都是她的拿手科目;阿丁則主修微積分和生物學—他就是對生物有特別的偏愛;阿龍則主修電機和航海學。下午則是體能和武藝的練習,雖說他們個個都是合氣道和空手道的高手,但是射擊的訓練和戰況的模擬練習也是不可少的。
經過一整天的訓練後,只有晚上才是屬於他們自己的時間,通常珍珍和阿丁會回到〝J〞開門營業至午夜,其他人也幾乎都在〝J〞中消磨放鬆自己,享受一下難得的輕鬆時光。但今天…
『珍姐,今天好累啊,我們休息一天不要開店好不好?』
珍珍瞪了他一眼:『那怎麼行?今天已經12號了,這個月都沒開幾次店,到月底要怎麼付房租啊?』
就在這時,潘杜拉博士走進了起居室:『啊,你們都在這裡!』
『潘杜拉博士,有事嗎?』鐵雄問道。
『沒什麼,只是南宮博士叫我通知你們一聲:今天晚上在G-Town的游泳池畔有舉辦一個盛大的Party來慶祝建國200年紀念,如果你們沒事的話也可以一起去玩玩。』
『有Party啊,太棒了,這可是在G-Town中破天荒第一次吧?我一定要去參加。』阿龍已經完全沉醉在美食與美女的想像中了。
珍珍懷疑的看著阿丁:『你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吧?』
阿丁一臉無辜狀:『沒有啦,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不過珍姐,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參加過Party了,妳一定也想去吧?』
阿丁轉頭又去哀求鐵雄:『鐵雄哥、大明哥,最近都忙著對付惡魔黨,難得有這個慶祝活動,我們大家一起去輕鬆一下吧?』他知道只要大家都去,珍珍絕坳不過大家會一起跟著去的,(這樣他就不用回去〝J〞工作了。)
鐵雄哪會不了解他的心思:『好吧!我們就去看看吧,不過大家不要太招搖,讓別人認出我們來!』(這樣也好,至少,今晚他在〝J〞的帳單上不會再增加幾筆了!)
潘杜拉博士看著5個人嘻嘻哈哈的走出起居室,內心卓實羨慕他們。
他們5個人已經在一起這麼多年,共同接受魔鬼般的訓練、戰火的洗禮、生離死別的煎熬,所遭受過的考驗眞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然而他們彼此間相互扶持、有心電感應般的默契以及對抗惡魔黨的決心讓他們撐下來了。她看的出來其實他們每個人心中都有心事,只是為了大局著想一直忍耐而不顯現出來,她也為他們而感到心疼,但這是身處這個時代的無可奈何之處,她自己又何嘗不是有著內心的秘密?
也許,也許等到世界和平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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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碰~,由南宮博士發射出的五彩焰火宣告了Party的開始,隨即開始的鐳射燈光秀像在天幕上快意的大筆潑墨,顏色或黃綠,或夾雜紅色,也有時全白如輕紗,或呈現藍紫色。來時無影,忽然就大片大片的在天空一角舞動,此起彼落,消逝時又全然無蹤。變幻莫測的演出,立刻博得了所有人的讚嘆掌聲。
這個在G-Town中的超標準游泳池,佈置的像熱帶叢林的小島,原本就是為在這邊工作的近5百位工作人員和科學家以及其眷屬們而規劃的休閒場所,深受大家的喜愛。今晚更是裝飾的五彩繽紛,泳池的最前端設置了一個舞台,邀請了熱門樂團來表演,台前的舞池已經陸陸續續有腳癢的年輕人正隨著搖滾樂的節奏搖擺著。池邊四周都有舖著粉紫桌巾的長條桌上放滿了食物與飲料,歡樂的氣氛感染了每一個人,就連南宮博士也看起來年輕了許多。
『哇靠,眞沒想到這個Party這麼辣,博士還真是肯花錢啊!』
大明原本靠在牆上,卻一直須將掛在樹上飄過來的氣球撥開而不得不坐下來。阿丁和阿龍早已一溜煙鑽入人叢中不見了,鐵雄正將冰涼的啤酒送入口中,一陣又冰又嗆的涼意迅速貫通身體中的奇經八脈,暢快極了,他閉上眼睛享受著,完全沒注意大明說了些什麼。
『喂,鐵雄,你跟珍珍最近怎樣了?』大明也仰頭灌了一大口啤酒。
鐵雄眼睛連張都沒張開:『什麼怎麼樣?』
『你…』大明瞪著他,看他一付無所謂的樣子,心裡不禁一陣怒氣上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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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其實在三年前就已經死在喜馬拉雅山中惡魔黨總部裡了。
不知該說是幸或不幸?他被羅飛博士所救,並將他改為再造人身。雖然他的身體有40%仍是肉體,但他花了2年的時間才適應了這個新身體,並決定回來繼續與惡魔黨之間的戰鬥。
大明死後,鐵雄一直無法原諒自己。
身為旋風小飛俠的隊長和自8歲起就朝夕相處的好友,他居然完全不知道大明腦中的舊傷已復發,且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但他還是隱瞞著大家,英勇地奮戰著,直到最後一刻…
『笨蛋、混蛋..』『明明就有徵兆出現,為什麼我沒有即時察覺呢?』鐵雄自責著。
起先,他拒絕參加大明的葬禮,將自己關在家中,完全和外界斷絕聯絡。
珍珍擔心他,帶著阿丁和阿龍到他的家中,才發現他發著高燒,病得連叫也叫不醒,連忙將他緊急送到醫院去。這一住院,整整住了近2個禮拜才好。
但身體的病雖好了,心裡的病還是在。鐵雄他整個人都變了,變得很消沉、失意,也不吃喝和說話。多虧了珍珍的體貼柔情,阿丁的活潑搞笑,漸漸地才讓他又恢復了生氣。
那天晚上的月色美極了。
珍珍剛幫他把衣服洗好,一一晾在小木屋外的陽臺上。銀白的月光從她的長髮匹瀉而下-- 因為是混血兒的關係,珍珍的膚色原本就很白皙,而月光照射的角度正好將她的臉淡淡地染上了一層光暈,好美。
鐵雄看著她,突然覺得心中變得很平靜,很舒服。過去的戰鬥彷彿已經是前世發生的事情,而現在….
現在,雖然他失去了最親的親人,最好的好友,但他仍有珍珍,不是嗎?
珍珍發現了背後凝視著她的目光。
「怎麼了?」鐵雄很少用這種眼光看著她,她心裡奇怪著。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件事…」
「什麼事?」珍珍走到他的身旁,坐了下來,順手攏了攏被風吹散的頭髮。
鐵雄伸手把她摟近了一些,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聞著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似乎這是世上再自然不過的事。
珍珍有點嚇了一跳,但沒有抗拒。
她閉上了眼睛,靜靜地感受著這份溫柔。
「珍…找個時間,我們去度個假,好嗎?」
「啊?」
「我記得以前妳曾說過,想到一個無人的小島,沒有凡喧和塵囂,只有藍藍的天和海,
潔白的沙灘和美麗的珊瑚礁,只有妳和我…好嗎?」
珍珍那雙美麗的大眼睛驚訝地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然而很多時候是不需要語言的。
鐵雄嘴角一抿,右手微微施力。湛藍的眸子像一泓湖水,珍珍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向他越靠越近…
他們的唇融入了對方的視線,兩人的眼睛都不禁閉了起來。時間,似乎靜止在這一刻,所有的悲傷也暫時地被遺忘了。
也許,只有愛能帶給他平靜。以前那個肩負重任的鐵雄,已經過去了。現在的鐵雄要為自己而活,他只想要留住她,愛她,彌補他們之間的許多等待和未來…
然而,愛,同時也是最傷人的!
一年後,杜蘭莎的出現代表了惡魔黨的勢力又再度興起。和平的假象已經結束,科學小飛俠更名為旋風小飛俠,被重新召集繼續肩負起保衛地球的重任。
在任務與兒女私情間,鐵雄選擇了前者。
『沒有和平,就不會有未來。』 『與其選擇短暫的快樂,倒不如為以後永久的和平而努力。只要消滅了惡魔黨,我們才能有永遠的幸福…只要再給我一次機會….』
但他卻無法將自己的這些感覺坦白的告訴珍珍,他說不出口。只是一昧地拒絕她的關心與詢問的眼神。
久而久之,珍珍不再問他,也不再與他有工作之外的交集。
她知道他在想什麼,也知道他現在需要的是什麼,但她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究竟是佔了什麼樣的份量?
也許,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也許,她一直都是錯的…………….
大明回來後,大家都欣喜若狂,所有的不愉快似乎都煙消雲散,他們5個人還是像以前一樣親近與行動,就像眞的兄弟姊妹一樣,似乎要將失去的那2年時光補回來。但在一些不經意的發現下,大明感覺珍珍的思緒常常會離開大家,陷入自己的世界中,或更埋首在電腦和書籍裡甚至整日整夜。
『我只是想趁有空時多學點東西以便隨時派得上用場罷了。』
雖然她總是這樣來面對大明關懷的詢問,但大明在那對翡翠綠的大眼睛中看到的卻是傷痛!
這份傷痛卻也牽引住他的心。在他14歲那一年,南宮博士帶著珍珍和阿丁回來時的那一幕,他到現在還清清楚楚的記得。
剛從孤兒院出來,才12歲瘦弱嬌小的珍珍,帶著畏畏縮縮簡直像隻小猴子樣一直躲在她背後的小阿丁,那對碧綠的大眼睛的眼神雖然害怕卻透著堅定,溫暖而慧黠的目光讓他看的都癡了,還被鐵雄取笑了一番。這麼多年來,他從來不認為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事比為他的父母親復仇還重要,比消滅惡魔黨還重要。
但當他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又回到人世間後,他突然發現想為自己做點事,傾聽自己內心深處的聲音…
〝在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是你最想為自己做的?〞
他眞替珍珍不值,但唯一他能做的事也只能默默的在旁關心她而已。雖然他希望和大家在一起不再分離,但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自己特殊構造的身體是一種『武器』,而不是一個『人』。
『一個武器應該是被運用在戰場上的,而不應該有正常人的生活的….』
直到那一次,珍珍不顧自己的性命拼死跟著他爬上那〝死亡的北壁〞。
『你近來一直顯得好寂寞,把自己鎖得好緊,不讓我們接近』,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還是我們原來的大明啊!』
他心中又驚又喜!
『如果要死的話,能和她兩人單獨死在這裡也甘心了』的念頭瞬間自心頭閃過,雖然最後還是順利獲救,但從那之後,他再也不想隱藏自己的感情。
出乎意外的,珍珍似乎也很信任他的安排。
他樂於見到當他載著她離開G-Town出去兜風時,蒼白的臉上因興奮漸漸回復了的血色,飛揚的髮絲散發出的香味,襯著她那雙閃動靈光的綠色眼眸,像極了克林姆畫中的人物,充滿了印象派的優美、清新和豐富的生命力!這才是他心目中的珍珍!
他將頭埋在她那修長的頸項中,輕輕的嗅著那股香味,帶點淡淡的甜、卻又有點嗆,讓人聞了覺得神清氣爽又捨不得離開。
『珍…妳這是什麼味道?』
『Lavender。你喜歡嗎?』她在他的耳邊呢喃細語著。
『Lavender…………… 很好聽的名字,什麼意思?』,
他感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種幻境,好像抓得住她,但她卻像水一樣從指間又溜走了。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不告訴你,你自己去找答案吧!』
她留下了一個吻,真的不見了。
那天晚上,大明在睡前突然想起了這件事。他打開電腦的搜尋引擎,key入了這幾個字母,按下了Enter…
『Lavender—薰衣草—花語:等待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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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衣草!他現在知道為什麼當他和她在一起時,總是會整個人漸漸鬆弛下來,心情也很平靜。他一直是覺得身心疲倦、焦躁的,但這陣子珍珍不但讓他變得放鬆了許多,更帶給他從未有過的幸福與快樂。
但他的心中卻有著一份罪惡感。
『我能給她什麼?我已經是一個再造人,而且在心臟裡還裝了一顆炸彈!
我的存在只是為了要用這顆炸彈來消滅總裁X而已,對她有什麼幸福可言?只能帶給她痛苦罷了!』
珍珍也曾思考過自己和大明間的關係,到底他們倆人間算是什麼?
雖然他平時總是沉默寡言,行事風格特立獨行,但每當她遇到危險或情緒低潮時,他總會挺身而出保護著她、或安慰著她。
以前,她會認為這是兄妹間的互相關心與信賴,現在,她則寧願不要去想的太多,了解的太清楚,順著自己的感覺走就是了。未來,就交給上帝吧!
隨著杜蘭莎的攻勢越來越激烈,旋風小飛俠們都沒有時間來處理自己的私人情緒。
珍珍漸漸能體會到大明越來越不安的心情。或許是有過之前的教訓,她現在都會特別注意大明的身體狀況。
『大明,你怎麼了?』
她依偎在他懷中,卻覺得他離她好遠好遠。
『珍…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怕我無法給妳妳想要的…』
她用一個深深的吻代替了回答。
『我沒有想要什麼,生命不是用來尋找答案,
也不是用來解決問題的,它是用來愉快的過生活。
所以,何不讓我們把握在一起時的每一分、每一秒,
不要去想那麼多,好嗎?』
『妳幾時變得這麼悲觀?以前的妳不是這樣的!』大明奇怪道。
她將臉埋在他的懷中,手指畫著他胸前T恤上的「2」字。
『我不知道。也許是因為這幾年與惡魔黨的戰爭讓我覺得累了,倦了。』
『也許是因為我已經不再是當年的16歲的天真...』
『…也許是失去過你,而你又回來了…』
他心中倏地一痛。
『如果…
如果我又走了呢?』
珍珍驚訝的抬起頭看著他,她抓不住那對深藍色的眼睛中所隱藏的秘密。
『什麼意思?你要走?去哪裡?』
大明無法看著她,只是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好一會兒才開口。
『珍,妳知道我回來的理由,也知道我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要消滅惡魔黨和總裁X,我們早就已經在這場戰爭中學到了許多殘酷的事實了。幸運的話,我們就能活下來,不幸的話,誰也沒有悲傷的權利,要繼續將未完成的工作完成下去!』
『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我沒有辦法給妳幸福,只會帶給妳傷痛。我不想像鐵雄那樣無情,讓妳傷心。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永遠像現在這樣,陪在妳身邊…』
他將臉埋在珍珍那如天鵝般細緻修長的脖子旁,聞著那股熟悉的淡淡薰衣草香味。他感覺到珍珍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著。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她知道他的心中已經下了某種決心,任何人也阻止不了他的!也許在她的潛意識中,她已經能預見這是遲早會發生的事。
她站起身,正要離去。
『珍珍…』她聽出了他的擔心。
『我沒事的。』
她跨上了她的摩托車,轉頭看著他,目光是嚴肅的。
『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大明不禁心中一凜,
『什麼事?』
『不要做傻事,要活著回來…』
她說完,揚塵而去,留下大明獨自被夜幕包圍中的模糊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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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珍珍呢?』
大明的思緒突然間被鐵雄的問話拉回現實世界。
他仰頭喝了一大口啤酒:『我哪知道?想她的話為什麼不自己去找?』
鐵雄瞪了他一眼,轉頭四處搜尋珍珍,卻不見蹤影。
背後傳來大明那懶懶的聲音:『你實在很孬種,明明在乎她為什麼不肯告訴她?』
鐵雄決定不理睬他那挖苦的語氣。
『我只是奇怪她怎麼還沒有來而已!』
『是嗎?』大明不放過他:『那昨天是誰看到惡魔黨的火箭炮瞄準她時,奮不顧身的用G-1 號機去擋的?幸虧是40厘米的火箭炮,只炸燬了右翼,如果是飛彈的話,你今天還能在 這裡喝啤酒嗎?』
鐵雄低下頭,想起昨天看到那個畫面時的驚嚇,到現在還餘悸猶存!
他喃喃自語的說:『我倒寧願那是一個飛彈…』
『你說什麼?』
『沒有,沒什麼。』
他站起身,又梭巡了一番,眼前不禁一亮:她在那裡!
珍珍並沒有穿著她平日的粉紅T恤,難得的,一件合身的無袖白色洋裝裹著她那穠纖合度的身材,烏黑秀髮如往常的披散在腦後,鬢邊夾著一個小小的水鑽髮夾,小的幾乎只能從偶爾穿透髮絲的閃光得知它的存在,卻為她增添了幾分神秘的美感。
她正在和某人說話。從側面看不太出來他是誰,一個男子,年紀應該不大,穿著一件深藍色的襯衫搭配著淺灰色的領帶,略為寬鬆的褲管卻顯得他身材非常修長—
品味還不錯。鐵雄突然覺得他看起來似乎很眼熟。
『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這個傢伙?』大明替他說出了內心所想的事。
『你也這麼覺得?那表示我們都見過這個人囉?不過好像沒什麼深刻印象…』
鐵雄正感到奇怪,卻見到那男子一個邀舞的姿勢,逗得珍珍似乎頗為開心,遲疑了一下,她點點頭,兩人就朝舞池的方向而行。
突然間,鐵雄的視線被一個龐大的身軀佔滿。
『嘿,你們2個人一直在這裡幹嘛?那邊有許多好吃的東西…』
『還有好多美女哦…』阿龍和阿丁顯然非常陶醉在Party的歡樂氣氛中。
『阿丁,你認識那個人嗎?』大明的大拇指指著珍珍的方向。
『誰?那麼遠,我哪看的清楚?』
阿丁隨便的瞄了一眼,卻搖搖頭又努力的將食物往口裡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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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珍才剛踏進泳池的門口,正好是鐳射秀開始的時候。她停下腳步,好好的欣賞著這一幕精采的表演,心情也隨著音樂和燈光的旋律High起來。她邊隨著樂團的演奏輕輕的擺動身軀,邊找尋著鐵雄他們的位置。
『嗨,妳好…』
她抬起頭看到了一個似曾相似的面孔:『你是…』
他似乎有點驚訝她不記得他:
『我是麥克蘭,我們上個禮拜才在新鳳凰號上討論過配備在它上面的衛星氣象系統…』
對了,她想起來了,麥克蘭,那位在3年前原本被惡魔黨所利用的大氣專家,還發明了葛瑞普彭巴造成了很大的傷亡。後來南宮博士派鐵雄和大明去勸他,大明還將他海扁了一頓才將懸崖勒馬的他帶回ISO,痛改前非的他從此更鑽研於改善大氣污染的研究,深獲南宮博士的賞識,還讓他到G-Town工作,並兼新鳳凰號上的一些衛星氣象系統的分析與維護。
珍珍對於自己的健忘感到不好意思:『抱歉,我剛才正在想著別的事情。』
麥克蘭不以為意:『沒關係,我們也不過才見過幾次面而已。』
『對了,你來G-Town有多久了?』珍珍好奇的問道。
『大概有3個月了。』
『還習慣嗎?』
麥克蘭想了一想才笑著回答:
『說實在話,還真有點不習慣。尤其是整天在海底,覺得自己似乎都漂浮起來了。有時候睡覺還會作夢,夢見自己是一條魚在房間裡游來游去,還想游到玻璃外面和其他的魚在一起,醒來才發現自己頭上居然撞了一個包!』
珍珍不禁抿嘴一笑:
『阿丁也曾做過類似的夢!後來我幫他將窗簾拉起來後就沒有這個問題了。』
麥克蘭恍然大悟:『對哦!這麼簡單的事,我怎麼沒想到?其實我還蠻喜歡這裡的』他扮個鬼臉 --『如果常常有Party可以參加的話更好!』
『下次你休假沒地方去的話,可以到我的店裡來坐坐。雖然是家小店,不過卻是個放鬆身心的好地方。』珍珍誠摯地說。
麥克蘭似乎對這個建議很感興趣:『太好了!謝謝妳。』
珍珍已經從眼角瞥見鐵雄正望向他們的方向。
『唔…我該走了。』
『等一等!如果可以的話,我是不是能邀請妳跳隻舞?妳可是我在這裡的第一個朋友!』
他彎下腰作個邀舞的動作,眼神卻透露出他的調皮和孩子氣的一面。遲疑了一下,
『…也許我以後會是妳的店中最忠實的顧客哦!』
珍珍不禁回他一個白眼:『我的店中可是有低消的,你可不許賴賬哦!』
說是一支舞,不知不覺間他們幾乎跳了半個晚上。麥克蘭其實是個蠻風趣又健談的人,對於大氣研究更是有一份熱愛,可以用各種生動的比喻讓珍珍聽得目瞪口呆,忘了時間的存在。直到一隻溫暖而堅定的手搭上了麥克蘭的右肩。
『介意借一下舞伴嗎?』
『鐵雄!』
珍珍才想起她似乎已經將他們拋在腦後了。
『哦,好的,Gatchaman!』麥克蘭微笑道。
鐵雄神色一凜:『請問我認識你嗎?』
珍珍連忙介紹著:『鐵雄,他是麥克蘭博士,南宮博士最近將他調到G-Town來工作,專門研究改善大氣污染的專家!』
麥克蘭,他想起來了,怪不得覺得面熟,沒想到他現在也來到G-Town工作。
『可是…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們的平常裝扮?』
鐵雄疑心大起,語氣雖輕卻有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
麥克蘭顯然並不害怕:
『我的主要工作地點都在主控制室中或是新鳳凰號上,我想,那都是你們最常出現的地方--不管是穿著火鳥裝或是平常的裝束!只是我大部分時間都面對著巨大的電腦工作,所以你們沒有注意到我罷了!』
避開鐵雄那嚴厲的目光,麥克蘭轉向珍珍。
『謝謝妳賞光與我跳舞,今天晚上是我來到G-Town後過的最愉快的一夜。晚安。』
仍然是有禮貌的微微彎身,離去前還揚手對鐵雄揮了一揮,麥克蘭隨即消失在人群裡。
音樂突然轉慢,樂團的主唱正唱著搖滾天王Michael的一首很著名的抒情歌曲。
Michael是珍珍最喜愛的歌手之一,雖是搖滾歌手,但他唱起抒情歌來卻更顯得纏綿動聽。
鐵雄伸手攬住了正在發呆的她的纖腰,輕輕的帶著她跟著歌聲起舞。
「Another day has gone I’m still all alone How could this be Yor’re not here with me….」
『怎麼不說話?』
鐵雄低頭看著她。
『嗯?』珍珍卻無法讓自己正視著他。
『…對了,我還沒跟你道謝…昨天的事….』
那雙湛藍色的眼睛仍然看著她,她不禁感到體內流竄過一陣熟悉的悸動,卻不想讓他發現。至少,她還想保有屬於她自己的一點自尊。
「You never said goodbye Someone tell me why Did you have to go And leave my world so cold」 「But you are not alone For I am here with you Though we’re far apart You’re always in my heart But you are not alone…」
『喜歡這首歌嗎?』鐵雄問。他看著她鬢邊的那隻小小的髮夾,隨著髮絲飄動忽隱乎現,讓他想起了從前過節時他們一起在河邊玩沖天炮和仙女棒的情形。
珍珍喜歡玩仙女棒,但阿丁特喜歡玩沖天炮,所以每次她都會將自己的零用錢給阿丁去買炮,只留下一支仙女棒在最後結束的時候才放。美麗的火花,映照出她白皙的皮膚上的紅暈、青翠的眸子帶著笑,真是好看極了。
『嗯。』
珍珍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一年來,他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從密不可分變成隔了一個太平洋,不論她如何想跨越始終到不了另一端。於是她放棄了,她知道她只有等待,等他願意過來的那一天….
「Just the other night I though I hear you cry Asking me to come And hold you in my arms」
鐵雄的手不禁一緊,將她摟進了一些。天,他多想緊緊的抱著她,聞著那熟悉的香味,就這樣慢慢的跳整晚的舞,不要再去想眼前的許多事。
他知道她在氣他、也許恨他,他的確該給她一個交代,或者--一聲道歉。但是他說不出口!
他的責任、他的重擔,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為了這場戰爭,他們已經犧牲了許多自我了,而和平的未來卻是那麼的遙不可及…他只有等,他們都必須等,等到他們的工作完成…然後他們能從頭再開始,他有預感那個日子應該已經不遠了,只要再給他一點時間….
「I can hear your prayers Your burdens I will bear But first I need your hand Then forever can begin」 「Something whispers in my ear and says That you are not alone For I am here with you Though you’re far away I am here to stay 」
為什麼唱這首歌?簡直是要她的命。兩天來的疲累已經讓她有點陷入虛幻狀態,更別提歌詞中的字,一個一個地,都深深的擊中了她那顆脆弱的心!她搖搖頭,吸了一口氣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別傻了,』她告訴自己:『給自己留一點尊嚴吧,那是妳所僅有的!』
但她辦不到!尤其是在鐵雄的懷中,那麼溫暖、那麼有安全感,她真希望如果這是一個夢那該多好?一個永遠不要醒的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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